最近数据显示,社会融资余额增速已跌至历史最低值,信用扩张明显放缓。如果未来社融增速继续走低,将会对经济增长产生一定的影响。各界较关心社融增速下行潜在风险点。接受中国经济时报记者采访的人士表示,有必要进一步减轻中小企业的税费,增强其经营活力。社融增速需要稳定,在企业贷款不差的背景下,还要恢复企业的债券融资。
央行数据显示,6月社融余额增速继续下降,降至历史最低的9.8%。而自2017年7月开始,社会融资总量余额增速从13%的阶段性高点逐步回落,信用环境进一步收紧。当前货币政策旨在加大对实体经济流动性的支持。而近期,大量依靠非标融资的小微企业或民营企业因为再融资受阻出现多起信用违约事件。
社会融资缘何持续走低?中信证券首席经济学家诸建芳对记者表示,从社融的结构来看,表内贷款增速较为平稳,直接融资(企业债券+非金融企业股票)增速从2017年三季度开始逐渐止跌反弹,银行表外融资增速(信托+委托+未贴现银行承兑汇票)从18%左右的高点逐步回落至4.7%,成为拖累社融走低的最直接影响因素。
统计数据显示,20世纪80年代到全球金融危机之间,大多数发达经济体的信贷年均增速为10%—15%,而同期名义GDP年均增速为5%。因此在多数时候,信贷增长可被认为是经济增长的前提条件,但过高的债务可能会导致危机、债务积压和后危机时期的衰退。社会融资总量代表实体经济(除政府部门)从金融机构融出的资金规模,虽包含非金融企业股票融资,但总体占比不大,可以将社融看作实体部门的债务。
诸建芳认为,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后,我国进入信用高速扩张的时代,2010年社融余额增速达到34.8%的历史高位,虽然此后逐步回落,但始终高于名义GDP。这意味着大量融资资金并未完全进入到实体经济中,存在金融体系的空转,杠杆效率始终偏低。这一轮信用收紧始于监管对金融风险的排查,导致非标收缩带动整体信用环境收紧,实体部门融资受阻后,企业经营压力上升。今年上半年新增的7家违约主体中,有5家属于民营企业,占比高达71%。而上半年违约主体中,有44亿元属于中外合资企业,一定程度上可将其算作民营企业,这样民营企业的占比将高达94%。
在他看来,近年政府陆续出台一系列针对中小企业的扶持政策和减免企业税费负担的政策,这些措施在一定程度上使中小企业获益,税费负担有所下降,但中小企业仍感到税费负担重、社保负担重,特别是一些微利企业压力很大。目前我国中小企业的税制结构还不完善,一些小微企业享受免征增值税的月销售额基数偏低,享受减半征收所得税的纳税所得额上限偏低,有必要进一步减轻中小企业的税费,增强其经营活力。
今年6月25日,人民银行、银保监会等五部门联合印发《关于进一步深化小微企业金融服务的意见》中表示,将加大财税政策激励。
华泰证券首席宏观分析师李超对记者表示,6月份人民币信贷新增1.84万亿元,同比增长12.7%;社融新增1.18万亿元,同比增长9.8%。信贷新增反弹主要受到MPA考核宏观经济热度下降导致的信贷额度增加影响,社融增速下降至10%以下表明表外转表内趋势并未产生完全对冲效果,未来经济下行压力将会逐渐显现。社融增速亟须稳定,在企业贷款并不差的背景下,还需要恢复企业的债券融资。目前信用问题依然严峻,AA+以下民企信用债券已缺少市场的交易流动性,导致低评级的信用债企业债券融资出现枯竭,能否从一定程度上给低评级信用债提供必要的流动性。
“未来社融增速或将趋于稳定,围绕名义增长小幅波动。”诸建芳表示,从社融中的结构看,贷款额度限制和商业银行资本金约束逐渐得到改善,表内信贷投放将对整体社融形成较为稳定的支撑,但光依靠表内规模大幅上升来推升社融增速反弹的可能性较小。未来金融去杠杆的边际力度或阶段性修正。未来3-5年,金融去杠杆方向并不会改变,表外业务的萎缩将是趋势性的,但收缩的边际力度会有所下降。从整体社融增长的趋势来看,金融去杠杆的目的之一在于减少资金在金融体系中的空转,体现在去通道、去嵌套等金融业务形式上,以最终达到金融服务实体经济效率提升的政策目标。2017年开始,社融增速已逐渐开始向名义GDP走势收敛,说明金融去杠杆效果已从金融领域逐渐传导到实体经济,不管是在实际融资成本还是在融资效率上均有所体现。因此,当前社融增速大概率是一个底部中枢,未来将围绕名义GDP增速上下小幅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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