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全国土壤总超标率超16%,“镉大米”等恶性事件频发
1、全国土壤总超标率超16%
根据原国家环保总局《土壤环境质量标准》(GB15618-1995),“土壤污染”是指由人类活动产生的各种污染物通过各种途径输入土壤,其数量和速度超过了土壤的净化能力,导致土壤的组成、结构和功能等发生变化,从而使土壤的生态平衡受到破坏,正常功能失调,导致土壤环境质量下降,影响作物的正常生长发育,并产生一定的水和大气次生污染的环境效应,最终将危及人体健康以及人类生存和发展的现象。
土壤修复行业是以固定、转移、吸收、降解或转化场地土壤中污染物并使其将下降到可接受水平或消除为目的,进行相关的技术产品研发生产、工程承包、信息服务、商业流通等一系列经济活动的总称。与空气和水污染的治理不同,土壤修复工作耗资大、耗时长、处理过程复杂,很容易产生二次污染。再加上我国土壤污染防治面临的形势很复杂:部分地区土壤污染严重,土壤污染类型多样,呈现新老污染物并存、无机有机复合污染物并存的局面,因而土壤修复工作就显得更为重要和复杂。
2014年4月17日,环保部和国土资源部联合公布了《全国土壤污染状况调查公报》,引起了社会各方对于我国土壤污染状况的广泛关注。根据调查公报,全国土壤总的超标率为16.1%,其中轻微、轻度、中度和重度污染点位比例分别为11.2%、2.3%、1.5%和1.1%。从污染分布状况来看,南方土壤污染重于北方,长三角、珠三角、东北老工业基地等部分区域土壤污染问题较为突出,西南、中南地区土壤重金属超标范围较大。目前我国耕地质量等级劣质率为27.9%。与空气和水污染的治理不同,土壤修复工作耗资大、耗时长、处理过程复杂,很容易产生二次污染。再加上我国土壤污染防治面临的形势很复杂:部分地区土壤污染严重,土壤污染类型多样,呈现新老污染物并存、无机有机复合污染物并存的局面,因而土壤修复工作就显得更为重要和复杂。因此,总体来说,我国土壤环境状况不容乐观,部分地区土壤污染十分严重,土壤修复工作刻不容缓。
2、土壤环境质量一级标准过分强调统一,二级标准难以操作
我国于1995年颁布了土壤环境质量标准(GB15618-1995),该标准针对不同的土壤pH,列出了镉、汞、砷、铬、铅、铜、锌、镍及六六六和DDT的一级标准(自然背景)、二级标准(农业生产土壤限制值)和三级标准(土壤临界值),同时规定了土壤中污染物的最高允许浓度指标值及相应的监测方法,主要面向农田、蔬菜地、茶园、果园、牧场、林地、自然保护区等地的土壤。
美国在土壤修复治理方面具有丰富的经验,有一套成熟的土壤环境质量标准。目前美国适用的土壤修复标准为(1)用于推导保护人体健康的筛选值(SSL)土壤筛选导则;(2)基于生态风险的土壤筛选值(Eco-SSL)导则;(3)污染土壤初始修复目标值(PRG)。美国的土壤环境质量标准详细,涵盖全面。
与国际上成熟国家的土壤环境质量标准相比,目前我国的土壤环境质量标准存在以下问题:(1)一级标准制定过分强调统一。我国地域辽阔,各地的土壤性质差异也比较大,标准制定过分统一不能如实反映各地的土壤污染实际情况。(2)二级标准难以操作。二级标准值是从全国众多土壤类型中选最小的土壤环境临界含量经综合考虑而制定的,难以反映实际情况。目前的土壤环境质量标准值表存在重金属形态单一,有机物含量少,未考虑土壤污染物对生态受体的毒性效应,因此无法有效指导污染土壤修复工作。我国的土壤修复环境质量标准与国外还存在较大差距,为此应加强环境基准的研究,制定符合我国国情的风险评估导则,建立完善的土壤环境质量标准体系。
2015年1月,环保部决定修订《土壤环境质量标准》(GB 15618-1995),并对标准修订草案公开征求意见。目前已修改完成了《农用地土壤环境质量标准(二次征求意见稿)》和《建设用地土壤污染风险筛选指导值(二次征求意见稿)》,并完成了配套标准《土壤环境质量评价技术规范(征求意见稿)》。
3、“镉大米”、”癌症村”“宋家庄地铁站中毒”等事件频发
土壤污染的危害极大,会导致农作物的减产以及农产品品质的降低,污染地表水和地下水,危害人体健康。2004年4月,由于北京宋家庄地铁站原址是一家农药厂,导致工人在施工过程中中毒,被称为“宋家庄地铁站中毒事件”。2006年7月,位于苏州南环路附近郭巷的一家化工企业搬迁后留下了二十亩毒地,导致六位建筑工人施工时感染而陷入重度昏迷。2013年,土壤重金属污染导致有着“鱼米之乡”美誉的湖南省出产的大米镉含量严重超标,“镉大米”一时引发恐慌。同时,由于土壤环境的严重污染,中国多地频现“癌症村”,河南江苏地区居多。类似事件不胜枚举,一幢幢触目惊心的事件背后是大家对迅速开展污染场地土壤修复工作的期盼。
二、土壤修复起步晚,“十三五”进入爆发期
1、我国土壤修复起步晚、投资力度小
相对于行业的兴起时间,我国对污染土壤修复技术的研发和实践相对较早,技术研发发轫于20世纪90年代,目前已经开始实现试验阶段到规模化实用研究与应用的过渡;而我国首例大规模的工业厂区土壤污染修复,则是在2006年在原沈阳冶炼厂由房地产开发商启动,这次实践是开发商会同科研院校的污染治理专家实践的,并未有专门的土壤修复公司参与;而直到2007年,才出现第一家专门从事土壤修复的公司——北京建工环境修复有限责任公司,于这一年完成了北京化工三厂的土壤污染修复项目;近两年来,我国土壤修复公司的数量出现了较大幅度的增长,仅2012年就新增将近100家,到2013年已有300多家从事土壤修复业务的公司,但从质量上看高水平的公司数量依然不多。
相比国外同行业而言,我国土壤修复起步晚,且投资力度很小。据统计,2013年我国各地启动的土壤修复试点项目总计42项,总体规模较小,仅2项资金总量超过亿元;而示范项目的资金几乎全部来自政府专项资金补贴,融资渠道狭窄单一。据估计,土壤修复目前市场规模不到40亿元,而2013年环保产业产值约为8000多亿元 ,可见土壤修复产值尚未达到环保产业的1%。反观国外,美国在上世纪90年代就投入数千亿美元进行污染修复,荷兰上世纪80年代就投入15亿美元进行修复污染土壤,德国1995年一年就投资60亿美元清理污染土壤,不仅比我国土壤修复起步早30年,其早期投入也远超我国目前的力度;目前,世界上发达国家土壤修复产值已经占其环保产业30%以上比重,美国甚至达到50%,由此足见我国土壤修复行业与国外的巨大差距。
相比国内其他环保行业,土壤修复发展也远落后于大气污染防治、污水处理、垃圾处理等较早兴起、目前较为热门的行业。相对于工业废水、工业废气等污染治理投资,土壤修复投资力度远远落后,产值也远不及这些环保行业。同时,电力脱硫及除尘、污水处理行业已处于成熟期,工业废水处理、电力脱硝行业也处于快速发展的成长期,相比之下,土壤与地下水修复则无论在市场规模还是投资力度方面都较为落后,尚处于进入期。
2、修复技术成熟多样,吨成本130~3000元差别大
目前土壤污染的主要修复技术有物理修复技术、化学修复技术、生物修复技术、热处理技术、稳定/固化技术等。
根据土壤类型的不同,适用的土壤修复技术也不尽相同。对于农业耕地来说,主要适用的技术有热处理、稳定/固化技术、植物修复技术,其中植物修复技术易操作,二次风险低,易大范围应用,修复植物可资源化利用,成本最低,单位治理成本约100-500元/t, 但处理深度有限,周期长。对于重金属矿区来说,主要适用的技术有稳定/固化技术、异位土壤淋洗技术、热处理技术、生物通风技术,其中稳定/固化技术效果最好,操作简单,成本也相对较低,单位治理成本为200-900元/t 。对于工业污染场地来说,适用的技术主要有热处理技术、土壤淋洗技术、稳定/固化技术,其中稳定、固化技术成本最低,但是难以处理有机污染、成本上升快、修复难度高。
3、政策力度不断加码,“十三五”迎来黄金期
在土壤污染日益加剧的情况下,国家也相继出台了一系列的政策来扶持土壤修复行业的发展,发布单位涵盖国务院、发改委、环保部、财政部、国土资源部等,政策密集出台,凸显了国家对土壤修复行业的重视。土壤污染行动计划(“土十条”)已由环保部提交至国务院。随着“土十条”的推进,土壤修复产业将大有可为。目前,我国待修复的污染场地数量非常之多,保守估计超过50万块。2013年全国土壤修复领域企业由200多家增至500多家,产值达140亿元。我国有待修复的土壤污染面积为3.83亿亩,土壤修复市场超6万亿元。“十三五”土壤修复产业将迎来黄金发展期。
4、湘江流域治理总投资595亿,政府投资占比67%
湖南省是我国的“有色金属之乡”,该省的有色品种数量多、储量大;其中梯储量世界第一;鹤、秘国内第一; 铅、锋、萊储量也处于国内前列。湖南省内重金属釆选、冶炼及化工产品制造等工业发达,这也导致了该省的土壤重金属污染严重:湘江流域的萊、镉、铅、砷的排放量均居全国首位。该流域的重金属污染已严重影响到4000万人的居住饮食,数千亩土地无法耕种。
2011年3月,国家正式批复了第一个区域性重金属污染治理试点方案《湘江流域重金属污染治理实施方案》。在2012年6月湖南省人民政府办公厅发布了《〈湘江流域重金属污染治理实施方案〉工作方案(2012-2015年)》,明确在“十二五”期间将要投资595亿元、完成污染治理项目856个。根据《湘江流域重金属污染治理实施方案(送审稿)》所示:在2011-2020年期间历史固废、污染土壤和河道底泥项目的投资分别为154、84、44亿。其中,2011-2012主要为历史固废的治理期。2013-2015年除了历史固废的治理项目外,受污染的土壤和河道底泥的试点项目逐渐增加,到十三五期间受重金属污染土壤和河道底泥的治理项目将开始放量增长。
从资金来源来看,湘江流域治理的资金主要由四个部分组成,国家支持、省级投入、各市和县投入、企业自筹。其中政府投资占比67%,企业自筹占比33%。2013年幵始,治理任务较重的衡阳、柳州和湘潭等市均已通过下属的平台公司发行了湘江流域重金属污染治理公司债券,总计金额67亿元。
长滩港“S”码头位于长滩港心脏地带,拥有一块175英亩的土地。这块土地是20世纪20年代创建的海土新生地,1930年-1994年该场地被用来生产石油和天然气,石油开采造成地表沉陷,使得现场的整治水位要低于外面水位。从1948年到1970年间部分土地被用做油污废弃物的掩埋场,总共埋了大概32个废土坑。1994年长滩港收购了该土地,并志愿进行油污废弃物的清理和土壤修复。
经过对污染场地进行了一系列的实地调查和可行性分析,环境工程师最终决定运用化学稳定方法处理污泥,并将处理过的固化物埋在现址。整治分为两期工程:一、挖掘/存放废土,填土;二、固化废土,铺盖新土和表层不透水路面。通过化学稳定方法整治污泥,并将处理过的固化物就地掩埋,历时4年的整治,使“S”码头成为了一个可用的海运码头,可以做海港开发。
贵溪是一座新兴工业城市,贵溪冶炼厂长期生产排放的“三废”对周边空气、水、土壤等环境造成了污染,严重影响到周边村民的生产生活。2011年,贵溪市环境保护局、中科院南京土壤研究所开始实施九牛岗土壤重金属污染修复示范项目,目标是轻度污染土壤经治理后,能产生一定的经济效益,其中小面积能够安全生产水稻等食用农产品,中度污染土壤修复治理后,能够生长能源植物或其他经济植物,重度污染土壤修复治理后,种植树木使土壤生态功能逐渐恢复。他们采用化学、生物、纳米防治等技术,对贵冶周边土壤采用播洒土壤改良剂,种植能源草、黑麦草等方法,降低土壤重金属含量和活性,改善土壤植物生长环境,恢复土壤生态功能。同时,结合万亩苗木花卉基地建设,采取招商引进龙头企业示范引导、农民土地租赁入股等多种形式,建成苗木基地5000多亩。目前,初步探索出一条能源草产业良性循环的土壤治理新模式,贵冶周边生态环境进入全面恢复阶段。
(关键字:镉大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