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纪录片《美国工厂》热播，令曹旺德及其下属的福耀玻璃公司成为了中美两国民众热议的焦点。
巧的是，就在《美国工厂》开播后几天，福耀玻璃公布了上半年 的财务报告：收入102.87亿元，同比增加2%;归属于公司权益股东的利润15亿元，同比下滑近20%。
“2019年上半年，全球经济增长速度放缓，经济复苏动能减弱，中国下行压力加大。”在对经营状况进行分析时，福耀玻璃如此表示，而作为耐用消费品的汽车行业在这种环境下也难以独善其身。根据中国汽车工业协会的统计，中国今年上半年的汽车产量为1,213万辆，同比下降13.7%，其中乘用车产量不到1,000万辆，同比下降了近16%。从去年7月开始到今年7月，中国汽车产销量已经连续超过12个月同比下跌。和之前连续增长28年的火热程度相比，过去的一年可以称为中国汽车行业的寒冬。
确实，随着汽车在城镇家庭的逐渐普及，汽车行业已基本告别2000-2010年十年高速增长期，转而进入转型关键期。从短期市场走势看，考虑宏观经济增速继续回落、汽车产业转型升级尚未结束、1.6升及以下购置税优惠政策完全退出、国六车型切换的市场适应等因素，中国汽车市场不确定因素正不断增多，这对以汽车玻璃和汽车浮法玻璃的设计、开发、制造、供应为主要业务的福耀来说并不是好消息。其中，占总收入近九成的汽车玻璃业务收入就同比下降了近3%。和在中国市场遇到增长困境不同，福耀在美国的业务却在近年来不断好转。
过往财报显示，福耀玻璃美国有限公司、福耀伊利诺伊有限公司和福耀美国C资产公司等三家福耀美国子公司在2017年上半年、2018年上半年和2019年上半年的合并收入分别为9亿元、16.8亿元和19.1亿元，合并净利润则分别为-0.48亿元、1.27亿元和1.47亿元。
美国公司经营状况的改善和该国汽车市场的稳定有一定关系。数据显示，从2015年到2018年，美国年度汽车销量都稳定在1,700万辆的数值上。虽然在2019上半年，美国汽车市场也出现了疲软，同比下跌了1.5%，但对于下半年的走势，一些车企却并不感到特别悲观。通用汽车首席经济学家Elaine Buckberg就表示，目前美国经济依然健康，对汽车需求也比预期的要好，如果美联储在下半年如市场预期般降息，将对汽车销量有提振作用。
其实福耀早在上世纪90年代就开始布局海外市场了。从1987年成立到1994年期间，福耀先是集中精力做中国市场，并成为了全中国最大的汽车玻璃生产商。随着公司实力的壮大和海外汽车行业的兴盛，福耀逐渐增加海外的业务。1991年，福耀向加拿大TCG International出口汽车玻璃，开始将业务拓展至发达国家的汽车配件市场。1994年，福耀在美国成立了绿榕玻璃工业有限公司，负责在北美销售汽车玻璃。此后，福耀相继在德国、韩国、日本等国家成立了子公司，为这些市场的客户提供销售服务。
到了2013年，福耀在海外扩张上更进了一步，于俄罗斯建立了其首个海外生产基地，生产的产品直接面向俄罗斯市场。一年后，福耀以1500万美元收购了俄亥俄州代顿市的一座工厂，并将其改成了自己的制造厂。接着在2017年，福耀又在德国开设了工厂。
海外业务的开展其实是福耀在中国市场饱和之后可预见的发展方向，而其客观上又帮助福耀缓解了中国市场的疲软。正如其在财报中解释的，目前福耀的汽车玻璃在国内外的市场结构更加合理，两者比例已经从去年的六四开变成了今年的五五开。市场结构的均衡能增强公司抵抗区域市场风险的能力。
除了防范风险，福耀在海外建厂的目的还有靠近当地市场和降低成本。在其俄罗斯工厂旁边，坐落着大众的整车组装厂，在其美国工厂附近，分布着通用、福特和本田等公司的整车组装厂，而在德国工厂边上，则有奥迪，只要福耀完成了玻璃生产，就可以立刻将产品送到这些客户手中，从而减少运输时间和成本。另外，在海外建厂还能获得当地政府提供的税收减免和低土地使用费等优惠措施。曹旺德曾表示，截至2017年，福耀在美国代顿的工厂至少获得了当地政府超过4,000万美元的补贴，而生产所需的燃料和电力价格分别相当于中国价格的五分之一和一半左右。当然，人力成本则相对较高。
如今，福耀的主业务依然在中国，但其西行之路还在继续。今年年初，德国联邦反垄断局决定，批准福耀收购生产铝亮饰条的德国公司SAM，这标志着福耀加大了对玻璃以外的汽车部件的投入。公司管理层曾表示，包括行李架和框饰条等在内的铝亮饰条产品将在未来成为汽车零部件的重要应用，因此对福耀的业绩会有提升作用，并帮助巩固其在市场上的领导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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