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公安部交管局的数据,截至今年3月底,全国机动车保有量首次突破3亿辆。不论是官方数据还是切身体会,中国的城市道路无疑正在变得越来越拥挤,随之而来的是一系列城市难题:道路拥堵、停车困难、路怒症、尾气污染、限购限行……中国城市正在出现“汽车社会”所特有的“症候群”。
位于北京望京地区的大山子路是北京最堵的地段之一,叶雪每天上下班都要经过这里,她告诉记者:“高峰时段私家车、公交车、电动车把道路围得水泄不通,一个桥半小时过不去,大家都开玩笑说‘人生难过五个坎,生老病死大山子’。”
机动车数量增多,然而基础配套设施却不尽完善。艾瑞2016年发布的《中国智慧停车指数报告》显示,北上广深四城市停车位平均缺口率达76.3%,每个城市至少有超过200万辆车无正规车位可停。尤其对于一些老小区来说,车位不足造成的“车满为患”、“车位争夺战”几乎每天都在上演,占道停车、私设地桩等现象更是屡禁不止。
事实上,随着机动车数量的爆发式增长、交通拥堵不断加剧,机动车尾气污染的问题也困扰着城市交通发展。据北京市环保局今年年初的消息,机动车污染已成为北京市本地PM2.5的首要来源,其中,挥发性有机物、氮氧化物排放量分别占全市排放总量的38%、50%左右。
越发凸显的“路怒症”
“成都男司机暴打变道女司机”、“两司机犯‘路怒症’砸车撞人顶公交”、“男子不满前车急刹车,追堵20分钟两次扔菜刀砸车”……近年来,由“路怒症”引发的交通事故时不时在网上掀起波澜,引发网友热议。
“路怒”即带着愤怒情绪驾驶机动车,也就是民众常说的“开斗气车”,往往表现为强行变更车道、强行超车、违法抢行、占道行驶和不按规定让行等交通违法行为。
据公安部交管局2015年的数据,当年全国共查获上述违法行为1733万起,涉及“路怒症”的男司机占97%、女司机占3%。
在深圳工作的江育智是一名拥有12年驾驶经验的“老司机”,他目前从事的工作是汽车智能后视镜的研发。根据工作经验和用户分析,江育智说,在他看来,“路怒”主要就是对他人冒犯自己行车系统认知的愤怒。“比如我明明可以过去,你非要减速别我一下,我要别回来。”
江育智认为道路是一个大众实时参与互动的系统,每个人都在这个系统里,同时都具有改变这个系统的能力。“路怒症”就是个体对他人的行为不符合自己的认知和预期而产生的。个体司机对交通规则的认知、遵守程度不同,驾驶水平不一,都有可能引发司机的“路怒症”。
限购限行的“焦虑症”
最近三年,每个偶数月的26号,北京市民刘先生都会收到一条短信,“该编码本次摇号未中签”。
“已经摇了三年了,我都麻木了。”刘先生叹了口气,“网上不是有个段子吗,说北京人一辈子都摇不上号的概率是50%。”
如果说有车一族整天抱怨拥堵给自己带来的焦虑,那么,在一些大城市,无车族遭遇“车辆限购”问题,更让他们焦虑。据北京市小客车指标管理系统网站今年四月的小客车指标申请审核结果,个人普通小客车中签率为0.1225%,即817人中才会有一人中签,中签难度再创新高。
“摇不上号就算了,我们这些摇上的还得面临限号限行,有车不能开也挺无奈的。”任女士幸运地摇上了号,但限行规则却让她感到无奈,“很多时候和无车族也没什么两样。”
平日里北京机动车执行车牌尾号限行,每日限行两个数字。遭遇重污染天气红色预警的时候,则采取严厉的单双号限行措施。
一边是交通拥堵、限购限行给市民出行带来的困扰,一边是高速增长的机动车数量和愈发严重的尾气污染,汽车社会“症候群”如何破解?
科学优化城市道路、完善城市公共交通、出台更为严厉的交规……除了发力基础设施建设、改进交通规划、完善法律法规等常规手段,是否还有其他可能?“控车”与“便民”都在考验着城市管理者的智慧。
交通“肠梗阻”、停车难
如今,拥堵俨然成为困扰中国大城市的一大显性城市病,它让部分城市道路在特定时段变成了“停车场”,甚至有人用交通“肠梗阻”形容拥堵给城市交通带来的困扰。
腾讯位置服务今年2月发布的一项报告显示,超过1小时通勤时间已经成为北京居民城内出行的常态,通勤时间压力居全国大城市之首,交通拥堵是影响出行效率关键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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